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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25 10:4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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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追查“黑痣女”
二分区与三分区交界处三分区境内有个地方叫黄伯坡,那里有一个池塘,不过一分多地的面积,却有两三米深,逃犯朱越翠的尸体,就是浮现在水面上后被路人发现的。昆明市公安局第三分局接到报告后派了几个警察前往现场。警察把尸体打捞起来,一看便知是凶杀——尸体脖颈上套着一截绳子哩!
法医的尸检结论是:被害人是被绳索勒死的,死亡时间大致是在前天午夜至昨天早晨之间,也就是4月14日午夜到4月15日清晨的那四五个小时里。
这时,还不知道这具尸体就是二分局看守所的逃犯。因为当时看守所的人犯都是穿自己的衣服,没有提供囚服一说;而4月14日看守所给人犯理发时并未强调必须剃光头,所以朱越翠理的是一个跟社会上普通市民一样的发式;另外,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有助于辨认其身份,因此一时还没有人将尸体与逃犯联系起来。直到中午时分,专案组的一名侦查员小钱外调路过三分局顺便拐进去找刑警朋友蹭饭时听说此事,脑子里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念头:这个被勒死的人会不会是朱越翠啊?他对刑警朋友一说,对方说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到了医院,把尸体从太平间的柜子里拉出来一看,小钱一眼就认出死者正是朱越翠。鲁杰接到电话,还不敢相信,寻思哪有这样的事儿,从看守所好不容易越狱逃脱,到了外面却让人给勒死了。这不是自己讨死吗?但小钱办案时见过朱越翠,应该不会认错人。于是就往二分局看守所打电话,让小许速速前往医院辨认,他自己也立马赶去。
小许、鲁杰先后赶到医院,都认出死者确是逃犯朱越翠。小许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大了一圈,这是要追究责任的,他这个看守员负责人看来是逃脱不了处罚了。而鲁大个儿呢,头倒没觉得大,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不是杀人灭口吗?这小子是潜伏特务组长,肯定掌握着若干线索,原想审出来后来一个顺藤摸瓜,哪知出了这事。往下专案组就有的折腾了,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折腾出一个好结果!
案情汇报到市局,自然引起了领导的重视,经过研究后决定:由原专案组负责对朱越翠命案进行侦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把朱越翠那条线上的敌特分子一网打尽。
当天,4月16日下午四点,专案组在市局驻地举行了朱越翠命案的案情分析会,依次讨论了以下问题——
关于朱越翠的被害原因:初步可以判定是敌特方面杀人灭口。由此可见朱越翠被捕后的交代很不彻底,肯定隐瞒了一些重要情况。而隐瞒的这些情况恰恰是其上线特务最害怕泄露的内容,因此,上线特务就决定用灭口来一了百了。
关于朱越翠的被害过程:上线特务决定灭口,但朱越翠被冈于看守所,外面无法对其下手,里面也无人能够协助执行。于是,就决定让朱越翠越狱脱逃,逃出看守所后在外面将其解决。具体做法是派人冒充朱越翠的妹妹前往看守所送物,在牙膏里混入发卡供朱越翠作为越狱工具。朱越翠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自然有着那份灵醒,收到物品后很快就发现了牙膏里的秘密。他自己清楚还有重要情况没有交代,一旦被政府发现那就是足尺加三罪上加罪的事儿,所谓脑袋搬家多半不是一句空话。于是,他当即决定越狱。外面的敌特分子自从派人往看守所送人物品后,就在看守所外面潜伏着观察动静。4月14日下半夜,朱越翠在监房墙上挖了一个窟窿成功越狱,逃出没多远就遇到了在外面接应的上线,然后,就被打发到阎王殿去了。
可以追查的一条线索:凶手方面是怎么知晓朱越翠被捕后囚于二分局的?朱越翠被捕后,先押送市局接受讯问,根据主管政保条线领导“为防串供,分别关押”的指示,朱越翠被随机安排关押于二分局看守所。那时并无“二十四小时内通知家属羁押何处”的规定,但朱越翠被捕时没带一应日常生活用品,所以看守所还是让他于次日给家里写信通知往二分局看守所送物品。如此,从理论上来说,朱越翠被关押于二分局看守所之事,外面应该只有其家属才知晓。那么,4月11日那个眉心有黑痣、自称朱越翠妹妹的女人是从哪里得知朱越翠的关押地点的呢?按理来说,应该是从其家属处。所以,追查“黑痣女”,先要从朱越翠的家属那里调查线索。
鲁大个儿的行事风格是雷厉风行,案情分析会结束,已是六点多了,他当即下令:代一汀、诸葛淼、小钱立刻随我去向死者家属调查,其余人整理卷宗材料,待命。
当下,四个侦查员去食堂抓了几个馒头,一边啃着一边就出发了。那时也没有车辆配备给专案组,四人合骑两辆自行车外出已经算是不错了。
朱家是一个大家庭,其父母已年过七旬,一起生活的除了朱越翠一家四口,还有二儿子一家四口和尚未成家的三儿子。其时,三分局还没把朱越翠死亡的消息通知家属,所以这家人尚属平静。侦查员分别跟全家人进行了谈话,一个主题:全家人有谁向外人透露过,或者有谁向他们打听过朱越翠被关押在哪个看守所的消息?
第一轮谈话进行下来,所有谈话对象都说他们均未主动向外界说过朱越翠被关押在何处的消息,因为这毕竟是一桩丢脸面的事儿,家里人谁肯到外面去四处张扬呢?那么,是否有人向他们打听过关于朱越翠被捕后关押何处的情况呢?一家人回忆下来,也都摇头。
鲁杰等人面对这个结果,既沮丧失望又不甘心。鲁杰对家属们说:“请你们再想想。”一干家属于是就都不吭声,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则只顾抽烟喝茶。就在这时,有个童声从里间传出来:“有人问过我爸爸的事儿!”
处在这当儿,这童声就具有石破天惊的效果了。说话的是朱越翠年方九岁的女儿朱柳蕾,小学三年级学生。她马上被侦查员请到客堂,围坐正中,脸上露出受到重视的那种自豪。鲁杰知道自己个头儿大嗓门响,可能神情举止也不和善,会吓着小女孩儿,就颇有自知之明地退到后面,示意眉清目秀、说话温和的侦查员代一汀出面去跟朱柳蕾小朋友接触。代一汀不负领导之望,很快就从小女孩儿那里获得了以下情况——
上星期日(4月9日),朱柳蕾和同学董婷婷、黄曦如在学校前面空场上的大树下玩耍时,有一个阿姨骑着一辆自行车经过,忽然停下盯着她反复打量,然后轻声道:“那个女孩儿,你是老朱的女儿吧?你爸是不是‘祥强公司’的销售经理朱先生啊?”
朱柳蕾看了看对方,点点头,马上低头看地。九岁的女孩儿,已经有点儿懂事了,知道老爸被警察抓走意味着什么,冷不丁给人提起,自然非常难为情。这时,一旁不知是董婷婷还是黄曦如开口说:“她爸爸让警察抓走了!”
阿姨微微点头,说:“我听说了。现在怎么样啊?”
朱柳蕾怯怯地回答:“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么样’?公安局把他关在哪里啊?”
朱柳蕾在家里听大人说到过爸爸被关押在二分局看守所,于是就告诉人家:“我听妈妈、奶奶她们说现在关在二分局呢,妈妈已经给爸爸送去过东西了。”
阿姨问:“可以去看望吗?”
这个,朱柳蕾就回答不上来了。那个阿姨微叹了一口气,骑车走了。
侦查员问:“你还记得那个阿姨长什么模样?眉心有痣吗?”
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大人长什么模样,只要没有明显特征比如耳朵少了一只、鼻子被削掉过半片什么的,通常是说不上来的。眉心是否有痣这一点,朱柳蕾没有印象。
鲁杰便问董婷婷、黄曦如的家庭住址,答称就在附近。于是,四个侦查员分为两组,立马去访问董、黄二位小朋友。那二位所陈述的情况跟朱柳蕾相符,至于那女子是不是眉心有痣,董、黄两个也说不清楚。鲁杰性格中的另一个特点——心细如发——此刻显示出来了。他说孩子说不清楚,大人大概是能说得清楚的,调查一下当时现场是否有成年人在,如果有的话,可以向他们询问是否认识那个骑车女子。
次日,专案组七人全体出动,还叫上了派出所的两名民警一起去现场。那里是三条马路的交会之处,平时还是有点儿热闹的,摆着几个小摊头,朱柳蕾三人玩耍的那株大树下就有—个收旧货的地摊,摊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于是就上前去打听,尽管已经事隔一周,但因为那天正好是星期天,照例上午买卖旧货的主顾比较多,所以老头儿对于那天的情况还是记得的。他说,那天上午忙了半天,下午就空闲了,他守着摊头抽烟喝茶,闲看那三个小女孩儿玩耍。后来确实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子,三十来岁,眉心有痣与否他倒没有留意。不过,这个女子他是知道的,因为他以前沿街做旧货买卖时去她家收过旧衣服,记得她丈夫是税务员。
这就容易查了。原来那个女子名叫牛慧丽,家庭妇女,其夫确是税务员,现在还被税务局留用。那么,牛慧丽跟朱越翠是什么关系呢?调查下来,牛慧丽的哥哥牛慧良是朱越翠的小学、初中同学,两人当年读书时曾是铁哥们儿,时有来往,所以牛慧丽跟朱越翠也熟识。牛慧丽眉心无痣,而且据调查她在“黑痣女”前往二分局看守所给朱越翠送物品的那天没有离开过家。牛慧丽对侦查员说,她对朱越翠被捕非常惋惜,她心软,见其女儿那副可怜样子,就起了想去看看朱越翠的念头。第二天,她还真的向人打听是否可以去探监,得知未决犯是不能探望的,只好作罢。
那么,朱越翠的铁哥们儿牛慧良是什么人呢?经查,他现在是一家商行的合伙人,坐镇行里一门思做生意,对政治向不关心,也没有作案时间。
这样,这条线索就断了。不过,马上又冒出来另一条线索——
朱越翠有两个弟弟,大弟朱越北已婚,二弟朱越祥未婚,不过已有对象。朱越祥的未婚妻姓景,是本城一家饭馆老板的女儿,本人是小学老师,和朱越祥在同一所学校教书。景、朱已有婚约,定于五月一日结婚。朱越翠出事,景老师自然知晓。而朱家对她也诸事不瞒,有什么告诉她什么。因此,她是知道朱越翠被关押在二分局看守所的,当初朱越翠的妻子去看守所送物品时她还陪同前往,朱家这边早已将其看作自家人,所以在侦查员向他们了解情况时都没说过除了他们全家之外,还有一个小景是知晓朱越翠的关押地点的。侦查员登门的次日,朱越祥去学校上课,中午休息时和未婚妻闲聊,自然要说到昨晚公安局来人调查之事。小景听着,忽然“哎呀”一声!
怎么呢?小景想起曾经有人向她专门打听过朱越翠被捕之事——自然还涉及目前关押何处这个话题。那是大约十来天之前,那天下雨,小景撑着一把雨伞在学校门前那条街上行走时,忽然被人叫住,说姑娘你姓景吧?是朱越祥的对象?哦,我没认错,我见过你的照片呢。怎么样,跟小朱结婚了没有啊?还没有?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哥哥出事的原因?小景说这个不受影响的,她和小朱已经决定五月一日举行婚礼。然后,就说到了朱越翠被捕之事,对方很关心地问了目前关押在哪里,是否准许探望等等。小景一一回答。但她对对方是什么人还一无所知,寻思待对方问完后再了解。可是,对方问完后,连招呼也没打一个,转身倏地就钻进了过路的人群!朱越祥听小景这么一说,马上说这事得向公安局报告。于是,两人就奔市局来了。
对方是什么人呢?小景一开口,侦查员就知道有戏:那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身高长相穿着什么的统统免谈,单说一点就足以使人一个激灵了——她的眉心有一颗黑痣!
“黑痣女”终于冒出来啦!
那是个什么角色呢?小景不清楚。一旁的朱越祥却是一听就明白了,说我知道那是谁了!她叫苗莹,是我大哥以前的同事,好像跟我大哥有一点儿……那个关系。
朱越翠1946年2月至1949年10月曾在邮电局做过译电员。他在抗战前曾有过出国学习无线电报务技术的经历,属于技术尖子。因此,邮电局就分派了几个同事向他学习技术,“黑痣女”苗莹就是其中一个。严格地说,苗莹可以算是朱越翠的徒弟。苗莹对朱越翠的技术水平很是佩服,渐渐接触多了,对其就生出了一份爱慕之情。其时,朱越翠早已有家室,苗莹也已婚且有了子女。可是,两人还是偷偷地好上了,于是就有了此刻朱越祥所说的“有一点儿那个关系”。
这份关系到了去年夏天,终于让朱越翠的妻子凌青枝发觉了。凌青枝无业,却是个不好惹的女人。尽管她并无河东狮吼的本领,也从来不露凶相,说话向来温存,脸上整天挂着笑容,她也很大度,对公公婆婆、小叔妯娌很讲礼貌,从来没有红过脸,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好欺负。当她得知丈夫出轨后,不哭不闹,也不跑娘家,只是给其大哥打了个电话。凌青枝的大哥是卢汉手下的中校军官,在昆明有点儿势力。当下,他接听妹妹的电话后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挂断了。也就不过半天工夫,苗莹就接到了上司的通知:即刻开革!
后来卢汉起义时,凌青枝的大哥没有跟随,他随一部分不愿意参加起义的军人逃离昆明,出境后不知投奔哪里去了。后来分析,凌中校肯定不知道朱越翠的“保密局”特务身份,因为他让邮电局开革苗莹后,派副官去找了朱越翠,说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否则就对你大大不利了。
如此看来,那个“黑痣女”苗莹可能是朱越翠的特务同伙。当然,这不过是估测,具体还得调查后再看。
鲁杰问朱、景二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朱越祥回答:“是前年秋天开学时认识的,那时小景刚到学校教书。恋爱嘛,是去年春天开始的。”
鲁杰问:“小景的照片是几时给你的?”
朱越祥说:“是去年开学后。给了我照片后,我们就开始往对方家里走动了。”
于是,侦查员判定:凌青枝通过其老兄棒打鸳鸯其实并未起到多大效果。小景的照片是去年秋天开学后赠送给朱越祥的,按说当时大棒已经抡下来了,野鸳鸯业已散伙,可是苗莹对小景说看到过她的照片,这说明朱、苗两人还是偷偷地保持着那份关系,可能朱越翠已经把苗莹发展为特务了。
侦查员问朱越祥是否知晓苗莹家住何处。朱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对于侦查员来说,要查清这一点并不犯难,他们跑了趟邮电局,就从人事部门获得了苗莹的家庭住址,当天下午三时多,苗莹被专案组请进了局子。
苗莹的眉心确实有一颗黑痣,虽然也就不过绿豆大小,但因为长在那个位置,所以很清晰,而且一眼看着了就不易忘记。这个女人给专案组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她进讯问室后刚坐下,没等侦查员开口,就主动发问:“朱越翠他怎么样啦?”
亲自担任主审的专案组长鲁杰一声不响地把朱越翠尸体的照片放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马上大哭,边哭边念叨说:“越翠啊,是我害了你啊!”然后,就主动承认是她把发卡藏在牙膏里送进看守所的,她要让朱越翠越狱出来与其远走高飞。苗莹作了以下供述——
诚如专案组所估计的,她跟朱越翠并未中断情人关系。她被邮电局开革后,由于其丈夫根本不知其中隐藏着一段私情,因此不加提防,反而让她跟朱越翠的幽会少了单位同事的那份眼光,增添了便利条件。两人越交往感情越深,今年春节前见面时悄然议定私奔。奔到哪里去呢?出国,去缅甸。苗莹在仰光有个嫡亲叔父,是当地的一个华侨资本家,可以去投奔他老人家。于是,春节一过苗莹就动身前往仰光探亲。那时刚解放,去缅甸、泰国不用护照,也没有什么公安边检,边境那里只有驻军,只要派出所肯开证明,云南人都是可以出境的。
苗莹一去四十天,跟其叔父说明了情况。叔父听说朱越翠是个无线电人才,大表欢迎,说你们过来后我马上给你们举办婚礼,然后给小朱作一个极好的安排。苗莹告诉叔父说小朱是“国防部保密局”的特工人员,受命潜伏昆明,但他对于潜伏没有信心,说国军大势已去,不可能反攻回来的,这也是他答应私奔出境的一个重要原因。不过,以“保密局”的一贯做法,对于擅自脱离组织的一律视为叛逆分子,他们担心“保密局”会实施追杀。叔父说,都到这一步了,还讲什么“保密局”?他们敢来仰光打小朱的主意,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仰光地面,我老苗这点儿能量还是有的。
苗莹大喜。不过她是个比较讲究实际注重细节的女人,当下就要求叔父对如何安排朱越翠以及她和朱成婚后的生活等情况逐一说明,她要进行实地考察。叔父有子无女,苗莹是其唯一的侄女,所以是当女儿看待的,当下就答应了。这样,苗莹就在仰光待了个把月时间。
没想到,等她心满意足地从仰光返回昆明,准备拉上朱越翠私奔时,却听说朱越翠东窗事发,已经被公安局拿下了!当下,苗莹被这个晴天霹雳击得晕头转向,竟然生了一场病。病中,苗莹经过再三考虑,决定设法营救朱越翠,将朱救出来后,立刻南逃缅甸投奔叔父。
病愈恢复健康后,苗莹立刻开始行动。先是打听营救路数,得知如今是共产党坐天下,六亲不认,只认原则,要想从局子里捞人那是做梦。那么,是否还有其他法子呢?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让朱越翠从看守所逃出来了。苗莹于是就在这方面动脑筋。她想结交一个看守员,可是根本不知道情人关押在哪个看守所。于是就决定打听。向何方打听呢?去朱家是不可能的,只怕朱夫人一见面就要撕了她。
于是,苗莹就想到了小景,寻思她跟朱越祥谈得那么热络,春节前听朱越翠说今年准备结婚,料想是知道朱越翠关押在哪个看守所的。苗莹就去找小景,但又想避开朱越祥,就一连三天在学校附近等候,还真等到了小景。
往下,苗莹就打听看守员。这方面她没有办法,只是在打听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不久前刚从二分局看守所释放的因扒窃坐了半个月班房的小偷刘老二,得知二分局看守所是土墙,只要有工具就能挖洞逃跑,当然还得成功地避开同监房人犯的眼光。苗莹于是就想赌一把。她把发卡藏在牙膏里,以朱越翠妹妹的名义送进看守所。她深信凭着朱的那份聪明,在看了送物品单子上“妹妹”的称谓后,应该能够猜到是苗莹。一旦朱越翠在牙膏里发现发卡,就会明白苗莹的计划了。他越狱后肯定会去找她,到那时,已经作好一切准备的她就可以和情人一起逃往缅甸了。
专案组根据苗莹的以上供述进行了周密调查,最后确认苗莹供述的内容属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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